在学术上,起点性和问题常常是最难回答的终极性问题,一如“人是什么”“我是谁”等等,这是最简单的字眼,同时也是最具学术性的难题。它像一个幽灵,让你挥之不去,历史上一切最具智慧的头脑,无不与这种发蒙性的问题遭遇。
本书所讨论的问题,没有一个高深的、远在天边的问题。它不过就是企图如其本来地寻找文学。其叙述策略也不是我的发明,不过是“损之又损”,对通行的文学知识作一种盘问,一种梳理。我们习惯了用加法寻找知识,“为学日益”,这当然是对的,然而人类还有另一种智慧,必须同时用减法。减法的一个功能就是去蔽,就是让人看到本来。(文学)这个学科积满了知见尘埃,云遮雾障,得用减法看到本来。终极的文学地平线不过就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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