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异璧-GEB,是数学家哥德尔、版画家艾舍尔、音乐家巴赫三个名字的前缀。《哥德尔、艾舍尔、巴赫:集异璧之大成》是在英语世界中有极高评价的科普著作。曾获得普利策文学奖。它通过对哥德尔的数理逻辑,艾舍尔的版画和巴赫的音乐三者的综合阐述,引人入胜地介绍了数理逻辑学、可计算理论、人工智能学、语言学、遗传学、音乐、绘画的理论等方面,构思精巧、含义深刻、视野广阔、富于哲学韵味。 《哥德尔、艾舍尔、巴赫:集异璧之大成》中译本前后费时十余年,译者都是数学和哲学的专家,还得到原作者的直接参与,译文严谨通达,特别是在原作者的帮助下,把西方的文化典故和说法,尽可能转换为中国文化的典故和说法,使这本译本甚至可看作是一部新的创作,也是中外翻译史上的一个创举。 在介绍了马丁·加德纳以后,自然就不得不介绍侯世达(Douglas, R. Hofstardter)。侯世达与马丁·加德纳并不完全相似。马丁·加德纳没有受过科学专门训练,不被人认为是一个专业科学家。侯世达在史坦福大学取得数学学士学位,在俄勒冈州立大学取得物理学博士学位,目前是印第安纳州认知科学与计算机科学的教授。把两人联系在一起的事情是:在马丁·加德纳停写《科学美国人》(Scientific American)数学游戏专栏以后,侯世达也为《科学美国人》写过专栏,同样叫座。 侯世达与马丁·加德纳一样,是借题发挥的高手。要写《科学美国人》杂志的专栏,难点不是在专业性上(有太多的数学教授有足够的专业水平),而是能不能写得有趣。马丁·加德纳广博的知识,能够把数学与生活相连。侯世达接手以后不久,就显示出他在这方面比马丁·加德纳有过之无不及。他的文章甚至给人天马行空的感觉。 使侯世达声名大噪的,就是这次推荐的哥德尔、艾舍尔、巴赫──集异璧之大成》。这本1979年出版的著作,1980年竟然为作者赢得一项普利兹奖。大家知道普利兹奖并没有科普类──侯世达的这《哥德尔、艾舍尔、巴赫:集异璧之大成》是作为一般非小说类读物得奖的。 这《哥德尔、艾舍尔、巴赫:集异璧之大成》的内容是如此宽泛,讲了音乐(巴赫),讲了艺术(艾舍尔 Maurits Cornelius Escher,1898-1972),讲了分子生物学、计算机语言、人工智能以至禅。多年来,许多读者读毕全书,竟然归纳不出这《哥德尔、艾舍尔、巴赫:集异璧之大成》究竟是要说什么。为此,作者特意为1999年的20周年纪念本,加了一篇23页的新序言加以说明。作者所想讨论的,其实是一个普遍的问题:“自我”是什么。 作者真正想写的就是这个问题。尽管全书涉及广泛,核心却是哥德尔,是数学基础。哥德尔(Kurt Godel,1906-1978)是一位奥地利出生的数学家。1931年他发表的现在被称之为不完全性的定理,是20世纪具有革命性的发现。大体上,这个定理是说,在任何公理体系中,必定有这样的命题,用这个公理体系“自身”既不能证明其真,也不能证明其伪。关于哥德尔,有一本评传值得推荐,那就是上海译文出版社1997年出版的,著名华裔数学家王浩写的《哥德尔》。 什么叫不能证明其真伪?一个粗浅的例子,就是罗素的“理发师悖论”:“一个理发师宣称,他只为城中所有不自己剃须的人剃须。”但是,他自己怎么办呢?如果他决定自己为自己剃,按照上述宣示,他不可以为自己剃。如果他决定不为自己剃,而可以用上述宣示为自己剃时,他又违背了不为自己剃须的前提。关于这种悖论,读者可以参考马丁·加德纳的《跳出思路的陷阱》(天下文化,台北,2001年版)。 作者发现这种不能定义“自我”的例子,几乎每个领域都有。在可视与可听的领域内,作者首先举出了巴赫的赋格与艾舍尔的“手画手”等作品,并用这三个人构成了书名。但作者全书之中涉及的事情远不止哥德尔、艾舍尔、巴赫。 《哥德尔、艾舍尔、巴赫──集异璧之大成》出版之后畅销多年,直到今天还是一本常销的经典。但是由于侯世达在《哥德尔、艾舍尔、巴赫:集异璧之大成》的行文中,容纳了太多与英文有关的文字游戏,以至于一度这《哥德尔、艾舍尔、巴赫:集异璧之大成》被认为是“不可翻译的”。然而,1985年法文本在侯世达的帮助之下出版以后,其它的译本纷至沓来。如今已经有法、德、西班牙、瑞典、荷兰、俄几种译本。80年代四川人民出版社有一个中文简译本,名为《GEB──一条永恒的金带》,收入“走向未来”丛书,后被诟病为误译漏译甚多。估计未必是译者的科学水平不逮,而是无法参透全书太多的双关、回文等文字游戏,与各种各样的机锋。现在推荐的译本,尽其可能用中文的对等材料演绎,十分难得。作者本人为这个中文译本作了序,其中缕述几位中文译者的艰辛。作者也乘中文版出版之际,为自己取了一个雅致的汉名──侯世达。不过,读者如果能够进一步参考1999年英文版本的新序言,相信可以对理解全书有益。《哥德尔、艾舍尔、巴赫:集异璧之大成》是根据1995年英文版翻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