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津大学是三联生活周刊从2009年开始踏访的第六座世界名校。记者亲赴牛津大学实地踏查一个月,采访了牛津现任校长、前任校长即罗德基金会主席、基督教堂学院、默顿学院等牛津最具影响力的学院的院长……68页封面故事全面体现牛津思想和科学精神的养成与牛津式教育之间的关系。
在800多年的牛津大学历史上,它曾是高级教士钻研学问的地方,是国王的避难地,是王公贵族和世袭贵族子弟读书的场所。14世纪,这里是欧洲的天文学和神学中心,自命为“默顿计算者”的哲学家试着用数学量化万物,包括人的情感;17世纪,牛津的学院是俱乐部和绅士官邸的混合体,王政复辟后,上层社会的富家子弟以酗酒、赌博和嫖妓补充了牛津的考试大纲;18世纪,给贵族子弟当仆人来资助个人学业的贫穷学生与那些俱乐部的特权者构成了小型阶级社会;19世纪,美国人被牛津出身的人腰缠万贯、牛气冲天的虚荣和浮华吓坏,牛津被视为大英帝国的动力资源;20世纪,牛津的知识分子在唯美主义与共产主义之间逡巡,抱着泰迪熊的孤独贵族消失于基督教堂学院方庭的阴影里。然后,“二战”打断了牛津的时间,新世界诞生了。英国的世界秩序随着贵族阶级蒸发在挽歌的旧梦中,牛津在不动声色的古老建筑里,变得平等与多元——来自普通甚至贫穷家庭的牛津学生,在被贵族气息与显赫身世冲击与震慑,惧怕不被这样一个历史性的体系所接纳之后,却发现其内里开放与自由的氛围,你需要以勇气。18、19世纪,牛津比剑桥更转向了人文主义,成为抗拒粗糙的进步主义的精神领地,成为文学与诗性的国度;20世纪60年代,牛津决定以它的姿态与节奏重获科学创造的生命力,在传统的堡垒学院之外,院系与研究生院成为牛津时间向前推进的发展阵地。时间在那些中世纪苍老而斑驳的建筑上消失了,在石墙的内里,现代性焕发出新的生命力,虽然汤姆钟塔的钟声仍然固执地按照1665年那样,一成不变地在9:05敲击神秘的101下。
牛津人的时间观,是现世的短暂与精神的永恒的混合;闲暇与平凡的生活是如此值得珍惜,正如永恒的荣誉是如此值得追求,“就像你们会永远活下去一样学习,就像你们明天就会死去一样生活”。你若天赋卓越,渴望成为一个高贵的人,并书写历史,来牛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