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艺术可以成为进入精神世界的一扇大门，那么我们也应该想到，不是所有的文化都有能力凿开这扇通向内心的大门。在信奉上帝为神的土地上，这破门之击是基督教传统的功劳。人们勇敢地让感觉经验通过形的魔法表达出来。犹太人和穆斯林都有伟大的艺术家，伊斯兰教还有自己的美学。但是艺术作为一个追求和重视表现的领域，它与《新约》有某种天然的联系。放眼看去，正是因为拜占庭神学在信奉一神论的基督教正教里打开了一个缺口，现代西方才能变成“图像的文明”，并借此成为全球具征服力的文明。也许这并不是件大好事。甚至，鉴于视觉的专制对思想（以及图像本身）所施加的压力，我们有必要向我主教会索取赔偿和利息，要求开庭审判一桩母子案件，责问教皇和神学家的继承人。不过，让我们暂时先把困惑与不满放在一边，以便抓住问题的要害。痴迷于影视既是事实状态又是精神状态，应该作为事件来看待，并联系前因后果加以考虑。从现代人痴迷于电视出发，经过文艺复兴的绘画艺术，一直追溯到古代的圣像。